【《1874》——陈奕迅】

    梁乘夏上一次哭得这么惨,是幼稚园被一个没有教养的白人小男孩抢走玩具。

    最近一次落泪,是没看天气就去太平山徒步,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凌则从后捏着她的脖颈,温柔询问:“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getaway。”她已经神志不清,“且!”

    他知道是粤语里叫人滚的某个发音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想走。她忽然就又抓住他的手:“no!blessme……”

    保佑我。

    又开始了。香港人民这乱七八糟的语言系统。

    凌则的导师是个五十多岁的香港老头,认识已经有一年。但至今时不时还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导师的话听不懂没关系,当他放P。

    梁乘夏不行。

    “国语。”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失态,只剩本能,拨弄她侧脸的弧度,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梁乘夏。”

    她不行,她仍然无法冷静。她最大限度地向后仰,骂了一句英语粤语混合又串台的脏话。

    凌则笑起来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

    他再次提示:“说普通话。”